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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还没回来,韩直心里想着那个丫鬟,进门审讯,问过掌刑的司房,得知他们鞭打了那丫鬟一番,还是没招,问千户是否继续加水刑。所谓水刑,即将浸透水的黄油纸敷在人面庞上,快窒息死亡时掀开,反反复复,是最折磨人的刑罚。韩直有些意外,没预料到一个年轻女孩也这么能扛,他倒是怕真的把她打死了,反而被钟公子记恨,钟公子出生蜀群氏族,更是皇上姐姐嘉柔公主的儿子,是皇上的外甥。就算他犯什么小错,皇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反而得防他记恨在心,先去皇帝那儿告上一状。于是韩直命令掌刑司房停刑,不忘数落着他们:“连个丫鬟都搞不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厂是吃干饭的,我亲自走一趟。”走入牢房,他看到花奴被随意人丢在监狱铁窗后,身上也被打得皮开肉绽,衣衫褴褛浑身鲜血淋漓,却张着一双圆眼睛,死死地瞪着他。韩直令人打开牢房,在她身边绕着圈,不忘嘲讽她道:“小妹儿,你家公子都招了,你怎么就还不招呢?不过是个丫鬟,替主子卖命,他也不会感激你,不会在乎一个奴才的死活,何苦呢……”还没说完,一口混着血的口水吐在他脸上。与此同时,她取下头上的发簪,使劲往他的心口插去,是要杀了他的意思。韩直手疾眼快抓住了那只手,下意识往反方向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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