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梁山好汉:第二章:鲁提辖周济金老汉 韩泼五调戏潘妈妈整篇免费阅读
我心中的梁山好汉:第二章:鲁提辖周济金老汉 韩泼五调戏潘妈妈整篇免费阅读

字数: 4885更新时间: 2021-10-18

大宋秦凤路凤翔府渭州城,乃是小种经略相公种师道的辖所。如今的渭州城虽然身处边地,偶有战事,却也十分的繁华热闹。远近商贾、游学士子、配军走卒、纷纷而至。甚至连那杀人的逃犯、越货的强梁、占山的大王、避祸的仇家也都乐于隐居于此。人口已近百万。俗话说:有了人气才有财气。如此众多的人流,吸引了周边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之人,皆来次处讨生活。
话说这一日,渭州城内东大街最热闹的潘家酒肆内。跑堂小二正在殷勤周到的为一位外来的后生介绍着当地的奇闻趣事、风土人情。
“客官有所不知。若说起渭州城就不得不说‘吃喝嫖赌’四大奇人。”
“欧…俺正闲来无事。你到说说是哪四大奇人”?后生俊眉一挑,颇有兴致。
“此事说来话长。这位客官要不要来碗末茶”?后生闻言当即醒悟。用手点指小二笑骂道。
“你这厮,莫不是消遣于俺。俺道是何人,原来是个‘茶博士’”。(茶博士是指专门为客人推销好茶来获取利益的酒店伙计)
跑堂小二连忙陪笑道:“呵呵…客官休怪,皆是混碗饭吃。嘿嘿…”。
“也罢。你先将那四大奇人一一道来。说得好,别说茶。即便是‘龙团胜雪’(皇家专用贡茶)俺也吃得起”。小二闻听大喜。赶忙将茶桌又重新擦拭了一遍。边擦边细说分明。原来所谓四大奇人分别是:‘吃不饱的镇关西、喝不醉的鲁提辖、嫖不够的韩泼五、赌不赢的阎小七’。
“说起镇关西。本是屠户出身,为人心狠手辣惯于钻营。自从发迹之后,更是招揽了一批市井泼皮无赖,招摇过市横行街头。但凡他看中的东西必然想尽办法夺而取之。皆因其背后有人为其撑腰,故而百姓敢怒不敢言。因其贪婪成性酷似貔貅,故称‘吃不饱’。”
“原来如此。本以为边境之地有所不同,没成想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年轻后生连连摇头叹息。
“谁说不是呢”。茶博士也点头附和道。
“那第二位提辖官是特以得能吃酒吗”?后生接着问道。
“正是如此。这位鲁提辖胖大腰圆酒量出奇。有个绰号‘三坛半’。据称但凡吃到醉时,那提辖官只需去趟‘更衣’(厕所),回来便面色如初,来者不拒”。
“好汉子”!后生听罢不禁拍案赞叹。
“然则这第三位奇人,是勾栏逍遥客还是青楼薄幸名阿”?后生听得越发兴致起来。
“呵呵…客官你看这茶…”。店小二说到浓处却指了指柜台上的茶坛笑道。后生自会其意,当即十分豪迈摆了摆手。
“只管点你最好的茶上来”。茶博士闻言喜出望外。“好勒您奈。”立刻回头向柜台掌柜唱名道:“七号桌客官点茶‘龙团胜雪’一壶”。酒楼内众人闻听纷纷侧目。
正当茶博士为后生娓娓道来之时。店外忽然闯进二人。头前一胖大军官。只见他头戴芝麻万字头巾;上穿一件鹦哥绿丝战袍;腰系一条双股鸦青丝带;足蹬一双干黄熟皮官靴;身长八尺有五。生得是肥头大耳,膀阔腰圆。浓眉虎目,鼻直口方,腮边呀查查一副落腮刚髯。手中还拖拽一俊俏后生。只见这后生,头扎一条蜀锦青丝抹额;身穿一领银丝团纱素白青衫,腰系一条丝网灰银束腰,脚蹬一双土黄皮油夹靴;身长七尺有八。肩宽背厚长腿蜂腰,往脸上看上宽下窄棱角分明;面如冠玉大耳垂轮;蚕眉凤目齿白唇红;三缕墨髯倒挂唇边。二人边走边斗嘴道。
“你这泼才,洒家近日寻你吃酒不见。定是又去那勾栏中逍遥快活”。
“哥哥说的哪里话来。似俺这般人物,怎会如此不堪。”
“休的在此聒噪。速速随俺上楼吃酒去”。说罢也不管韩泼五是否应允,拽起便要往楼上走。韩泼五连连摇头苦笑,只得由他便是。二人上楼寻一雅间坐定。胖大军官便开口嚷道:“酒保”。话音刚落一小厮便急忙噔噔噔跑上楼来。“提辖爷安好。今日可是老规矩:酒先来四角,肉菜按您饭量随便上。事后一发算账”。鲁达闻言十分满意的点了下头。“你这厮,眼明心亮洒家甚是满意”。说完随手从怀中掏出三十文铜钱扔了过去。“这是洒家赏你的。刚才所说速速上来”。酒保接过赏钱满心欢喜,当即应允下楼置办。
二人推杯换盏正吃的痛快,忽闻楼内有人抽泣。鲁达当即大怒。唤来酒保劈头就骂:“洒家与兄弟前来吃酒,为何哭啼搅扰俺等兴致”?酒保慌忙上前解释道:“提辖官,恕罪则个。此间哭泣老汉来自东京汴梁。寻亲至此。不料想,亲未寻成老伴却于店中一病呜呼!为办理后事,路途盘缠所剩无几,只得携女于酒楼间卖唱讨生活。前几日被来此间吃酒的郑大官人遇见。因见老头女儿金翠莲有几分姿色,便承诺以三千贯买为侍妾。谁知事后不但分文未给,还将其倒手卖给了勾栏院。这老头在此无依无靠亦无人相帮,甚是可怜。故才由此哭泣”。“啪”。鲁达闻听怒不可恶,拍案而起。“一个卖肉的泼皮竟也如此嚣张。你且将那老汉寻来,洒家自会与他说话”。酒保领命,不久将一六旬老汉领至身前。只见老汉甚为惶恐,颤颤巍巍便要下拜。一旁韩泼五急忙上前双手相搀:“老丈不必紧张,俺家哥哥听闻你此事,甚是不平。特意将您请来询问一二”。说完便命酒保搬来一把椅子,扶老汉坐下。老汉连连拱手道谢。方才开口言道:“小老二在此举目无亲,又遭此不幸!是才悲从心来。叨扰了二位官人的清静,还望官人恕罪则个”。说完便又要起身下拜。却被鲁达伸手阻止:“唉!洒家是个直人,见不得些许礼数。俺且问你,你那女儿究竟被卖进哪家勾栏?”老汉思虑片刻后答道:“额…就在城北茶花坊郑大官人开的郑家茶肆”。“嗯?郑屠那厮不是杀猪卖肉的吗?这鸟人何时又开起了勾栏院”?一旁韩泼五讥讽道:“哥哥这是何时的黄历了?如今的郑屠可是响当当的郑大官人。他不仅有勾栏院,还盘下了一家典当铺,听说最近又瞧上了一家赌坊。”“啪”!鲁达又是一拍桌案,愤愤然道:“他娘的!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然也会有这些阿腌臜破落户。洒家这就前去踏平了它”。韩泼五闻言慌忙起身阻止道:“哥哥息怒。传闻那郑屠乃是左藏库执事的内侄。颇有一番来历,不可等闲视之。况且我等若是提前闹僵起来,恐对老汉女儿不利”。“这也不行那也不准,这便如何是好?”鲁达闻言为之气结。韩泼五拍了拍鲁达的臂膀笑道:“哥哥莫非忘了俺的诨号?此事只管交由小弟来办便是”。鲁达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你个泼才,莫不是要假公济私?”当即从怀中掏出十两纹银扔在了桌子上,才对老汉言道:“勿那老丈,俺出门未带些许银两。这些权且拿去度日。待俺弟兄将你女儿救出。再设法周济你们一些盘缠,早日回乡去吧”。老汉闻言当即大哭。扑通一声跪到尘埃:“几位官人素昧平生,却能如此仗义相助。老汉惶恐!此生无以为报,来世愿做牛做马,以报答二位好汉的恩德”。言罢倒头就拜。慌的那鲁达与韩泼五急忙双双伸手相掺。“老丈莫要如此,这岂不是折了俺兄弟二人的寿数?你且安心回店等待消息。近日内若是无事莫要出门。事成之后俺兄弟自会带人寻你”。鲁达说吧。待问明老汉住址。又赏了酒保二十铜纹,让其将老汉送回店中。兄弟二人方才就此事商议了一番。
当日晚间华灯初上,韩泼五如寻常一般梳洗周正了一番。便揣上些许银两走出门去。他沿老汉所指,来到城北茶花坊内,最大一座院落前停下脚步。此时院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两侧更是地摊林立,算命,测字,相面,杂耍,卖艺,私卖,小吃,剃头,赌博、卖药,剪纸,吹糖人等等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大门正上方的匾额写着。“郑家勾栏四个字”,门首两边高高吊着两盏红栀子灯,并用箬盖之。门边还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今晚看台即将出演的杂剧曲目,以及评书话本等信息。
‘如此繁华的场所,那郑屠竟然也能迅速盘下来。可见也是耍了不少手段。’韩泼五边想边走进院内。迎面便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展台。此刻正在唱演杂剧。台下已是人头涌动,挤了个满满当当。数名小厮chuansuo期间,端茶倒水,递热毛巾。忙得不亦乐乎。庭院两边各有两个角门。一个上书“评话肆”,一个上写“相扑坊”。韩泼五对咿呀唱戏无甚兴趣,便迈步踏入相扑坊内。刚一推门便是山呼海啸,人声鼎沸。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股的汗臭味迎面扑来。交台之上。两名女子正在厮打博戏中。这边一个‘抱虎头’,将另一名女子的头紧紧夹在腋下,试图将其扳倒。不料对方下盘稳健,挣脱出来。随即还了个‘燕交尾’凌空跳起,用双腿紧紧夹住对方的脖颈,身体倒立下来,同时双手抓住对方脚环。用力一绊。立刻将对方摔倒在台上。此刻押宝押中该女子的游客,吼得是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兴奋的面红耳赤,抓耳挠腮。而押中另一方的人则纷纷垂头丧气,咒骂连连。韩泼五捏了捏鼻子退了出来,随即来到了评话肆内。只见正当中三尺见方的书台后面,一位先生泰然自若稳稳坐定。此刻正在声情并茂的演说着三国列传。周围众人秉神凝气,细听分说。或喜或悲、或哀或泣,各种表情不足细论。果真是:
破尽诗书泣鬼神,发扬义士显忠臣。试开戛玉敲金口,说与东西南北人。春浓花艳佳人胆,月黑风寒壮士心。讲论只凭三寸舌,秤评天下浅和深。
韩泼五轻轻推开另一扇门。绕过一个屏风,穿过一个长廊。转过影壁墙与假山后果然另有洞天。只见庭院分上下两层。周围一圈皆是一间间小阁间。正当中有一宽大的楼梯。楼梯口插手站立着四个身形粗壮的龟公。还有两名小厮奔走于楼梯与隔间。将客人点选的饭菜酒水末茶纸巾等应用之物,轻轻放在隔间门口的案几上。随手轻轻摇了摇门上的铜铃。由门内客人与小姐自行拾取。韩泼五正要迈步向前。忽然抽了抽鼻子,只闻得空气中胭脂香粉、茶菜酒水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只冲脑门。自己正在努力适应期间。却见楼梯上一鸨妈缓步走了下来。只见她款动金莲,扭动腰肢,如风吹柳叶,一步三摇。手中把玩着一真丝香帕。风情万种的扭了过来。
“吆…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咋们渭州城青楼名流,号称金枪不倒的韩大爷吗?”韩泼五听的耳熟,抬头仔细观瞧。原来自己认的,竟然是兰桂坊青楼鸨妈潘氏。
他当即换上了一副春风拂面的笑容迎了上去。
“哈哈…有缘天天来相会,无缘三日不见人。潘妈妈一向可好?许久未见如隔三秋。潘妈妈风采依旧,风韵犹存。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老娘信你个鬼。谁若相信你们男人这张嘴呀,死后定然变厉鬼”。
“嘘嘘…妈妈说话小声些。侮辱厉鬼可是要遭报应的”
“你…”。潘妈妈双手掐腰为之气节。
此时韩泼五却主动上前。又是捶腿又是按肩膀。殷勤备至道:“妈妈春秋正盛,切莫气坏了身子”。潘妈妈抬手便将其咸猪手打掉。“怎么?吃着碗里的还想着老娘锅里的。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没一个好东西”。
“妈妈说的是。俺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潘妈妈被韩泼五这股混不吝厚脸皮给逗乐了。她突然起了逗弄之心。随即主动靠上前来,用手中香帕轻轻扫了一下韩泼五的脸颊媚笑道:“怎么?咱们平时挑肥拣瘦的韩大官人,何时也饥不择食,荤素不忌了”?
“妈妈定是理解有误。俺这并非饥不择食,荤素不忌。俺这叫喜新恋旧,不忘初心。荤素搭配,广施博爱。再说了…”。韩泼五偷偷指了指怀中自豪道:“俺的本钱十分雄厚,妈妈当初又不是没见识过”。
“呸…”。潘妈妈用香帕扫了一下韩泼五的眼睛。随即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几个龟公。靠近几许悄声问道:“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韩泼五也瞄了一眼四周低声言道:“好叫妈妈得知。这里可是有个新进小姐,名叫金翠莲的”?
“想打老娘的主意,就怕你本钱不够雄厚”。潘妈妈故意大声调笑道。
“这位姑娘十足刚烈,整整被熬了三天三夜”。随即她又悄声回答。
“本钱不是问题,就怕妈妈嗓子受不了”。
“她现在人在何处”?韩泼五悄声问道。潘妈妈抬手做了个‘想知道答案拿钱来的手势’。
“少在这里聒噪,有本事现在掏出来”。韩泼五无奈只得从怀中掏出十两纹银,递了过来。潘妈妈笑容满面示威般的在手中颠了颠。
“她不在此处。那郑屠在城西郊外有座庄园。她被关在那里”。
“具体位置是…”?韩泼五话音刚落却见潘妈妈又摆出了要钱的手势。他一脸苦笑,只得又掏出十两递了过去。
“西郊十里有个宋家庄。你只管寻那最大最气派的便是”。韩泼五长舒一口气。拱手施礼道:“多谢妈妈成全。今日本钱用尽。只得改日再来”。潘妈妈笑眯眯安慰道:“莫要以为妈妈贪图钱财。人老珠黄之人,不过是积攒些养老钱罢了。”韩泼五听闻却正色道:“妈妈莫要孤芳自怜。你我皆是薄命之人。来日若有个马高蹬短,尽管来寻俺便是。但有俺一口吃食,便少不了妈妈那份”。潘妈妈听罢眼泪扑簌簌掉将下来。她将那二十两纹银用香帕包好,轻轻塞回韩泼五的怀中。“老娘今天最后信男人一会。韩泼五好好记住你今日之言”。说罢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痕,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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