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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深不见底的水中，黑暗幽怖的水中。
突然，头顶降下光芒，同时传来了某人的呼唤声！封戎哲赶快朝着光芒和声音游去，可就在马上要触及到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什么人抓住了自己的脚腕！
封戎哲回头，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
那是，满脸血痕的…自己！
……
“啊呃——！”被噩梦吓醒，封戎哲打了个寒颤。
最近运气还真是差啊，遇到个疯子还做噩梦！无奈地皱了皱眉头，看了一下手机——8：42。虽然昨天那个疯子没有指明具体约的时间，但封戎哲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着想，也为了早去早完事，所以还是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便去赴约了。
昨天就看到留下的地址了，离这里不远，可封戎哲明明记得那是片肮脏低矮的旧房子，还能有吃早饭和说话的地方？看那个疯子穿得倒是很体面，封戎哲有些疑惑。
果然，地址所标示的只是一栋废弃的旧房子，墙皮泛黄、脱落，被各种油漆颜料涂鸦布满，根本看不出是饭店之类的。
被耍了吗？封戎哲死死地咬住嘴唇，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哦，您来了，封戎哲先生？”
没想到一位干净整洁、服务生打扮的男人立刻就开了门，恭恭敬敬地对封戎哲行了礼。
“你，你好。”封戎哲吓了一跳！而且，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这里的服务生，早上好！Sinostrad先生已经在等您，这边请。”
不知道对方说的是谁，封戎哲只能跟着对方走。可里面虽然不是想象中的尘土遍布，但也是空无一物啊，在这里……
然而，拐过一个路口后，封戎哲想起了初中时学过的诗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开了一家宽敞明亮，装潢也精致高雅的咖啡馆！
“这种地方开店，怎么会有顾客啊？”封戎哲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没想到带领他的服务生听力极好，微笑着解释道：“这里不对一般顾客开放，是‘灵界协会’专门用来约见相谈的地方。”
不过，大多数人来这里都是谈正事，喝杯咖啡就走。也只有Sinostrad先生会在这里每次都点一大堆东西吧——这话服务生不敢说出口，毕竟平时闲惯了的大家，每次接待Sinostrad先生都是一顿手忙脚乱。
“你，你…”封戎哲被带到地方后，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吐槽——昨天见到的疯子正在毫无品相地大吃大嚼，桌上满满一桌食物！有华夫饼、三明治、薯格、鱿鱼圈、通心粉；也有小笼包、煎饺、八宝粥、春卷…不仅数量多，而且还中西结合！
“来了，戎哲？咱等你一会儿了！先吃吧！”
“那个，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封戎哲想了半天，只能从一大堆问题里先选个最基本的来问。
“咱连你家地址都知道了，这个问题有必要问吗？不过礼尚往来，咱也可以告诉你咱的名字：Sinostrad，希诺斯塔德。”
“外国人？”封戎哲定睛一看，发现疯子摘下了一直戴着的墨镜，果然是浅蓝色的瞳孔！
“嗯，是啊！头发是染成黑色的！来，快吃快吃！”中文说的字正腔圆，完全不是封戎哲心中外国人的印象。
被招呼坐下，封戎哲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先吃饱喝足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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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盘子空碗被收拾下去，封戎哲和希诺斯塔德对坐，两人面前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
“竟然吃完了…！？”六人份都富裕的食物，封戎哲自己撑死吃了一人半的份，剩下全被对面那个还在吃着蛋糕的怪物消灭得一干二净。
“浪费是可耻的！行了，说正事吧！”
“那个…希诺斯…大的？”
浅蓝色的瞳孔狠狠翻了个白眼：“叫咱‘希诺先生’——或者，特许你叫‘希诺’也行！”
“哦，希诺先生，那继续昨天的话题吧？你说你有个终极目标，对不对？不会是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犯法？你要非用法律来约束的话，那其实咱昨天就算是‘纵火罪’了，不是吗？”
“你要自首吗？最近的派出所是在——”
“别打岔！咱的终极目标如果实现了，咱就是法律！戎哲你知道吗？昨天其实咱完全不在意会不会死伤，但咱之所以出手灭火，是因为协会那边管得紧——可你要是和咱一起，能改变这个局面！到时候所有的灵能战士都不用小心翼翼，和做贼似的过日子了！所有人的努力和付出，都是有回报的！！”
“……大概意思就是，推翻一个…权威，对吧？”
“啊，第一步是这样——你其实比你想的要聪明得多，知道吗？”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傻…不过请从头说明，从什么是灵能战士说明。”
“好！灵能战士其实是人类进化的结果。在保持‘『本质』’的同时，每个人都有潜力和资质去学习各种各样的法术；当然，也有人通过超越肉体极限的方式来加强身体能力——这些因人而异。”
“法术就是昨天你用的火和水，对吧？”
“那是最基本的火元素和水元素法术。利用自然界存在的火、水、风、土、雷、光、暗这七种元素，经过修炼和学习后，可以由自身的能量转化为元素能量。”
“简直就跟游戏、小说、动漫一样…”就算昨天亲眼所见，封戎哲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从文化的角度去解析，即使是幻想也是有据可循的，八成是亲眼所见吧？灵界协会虽然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紧急情况，否则在普通人面前是不能用任何灵能相关的能力！”
“唉？！可你昨天不是…”
“咱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些陈规旧矩，怎么可能会在意！？不过，在事成前还是低调些为好就是了！”
“那个…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会任何你说的法术，智力体力等也都是中等偏下的水平，可能不太适合你这么大规格的……雄图霸业？”
“法术、知识、技术，这些都叫‘灵能’；只要有心，大多数人都能学习。但咱之前提过的『本质』，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一项特性——虽然理论上是不能有优劣之分，但许多人的『本质』相似，就难免不被认为是低级的！”
“物以稀为贵，是这个意思吗？”
“Bingo！戎哲你虽然没有灵能的修炼，但潜能很大，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的『本质』非常奇特——奇特到咱都无法了解！”
“啊？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封戎哲有种和亲戚朋友见面，对方想了半天说了句“你进步空间很大，未来可期”当做自己优点的感觉。
“你听咱说完！『本质』这个东西是一个灵能战士的本命，一旦被识破后，对战中被针对会完全无法还手！但咱毕竟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常见的『本质』咱用感觉的就可以识破。可戎哲你——咱昨天和你擦肩而过时，被你奇特的『本质』所吸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先把这颗‘棋子’握在手里肯定是正确的！”
封戎哲无法理解『本质』对于一个灵能战士意味着什么；而希诺斯塔德则因为太明白『本质』的重要性，所以在成千上万场战斗中，早就有了极其敏锐的探查『本质』能力。
希诺招兵买马的过程往往非常复杂，因为他坚信无用的人反而会拖后腿。可昨天经过封戎哲时，自己甚至连看都没看到他，就被那种极其特殊的『本质』所吸引——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虽然对这种直觉，希诺很谨慎；但反正就算自己看走眼了，封戎哲也是随时可以扔掉的棋子，自己不会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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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戎哲确实不傻，在知道对方是真的想要利用自己后，反而信了对方的话。而且，根据观察，虽然说出的事情匪夷所思，但对方语言逻辑清晰，明显是确有其事的可能性更高。
“能举个『本质』的例子吗？还有，潜能是什么？”封戎哲谨慎地询问。
“『本质』…等你更了解背景知识再说！潜能是一个人类对于灵能修炼的天分。举个例子，虽然没有人将潜能量化，但咱愿意这么想——如果你的潜能是0.1，那你修行100的灵能最后只有10；如果你的潜能是10，那你修行100最后能有1000！”
封戎哲惊愕：“这么直接！？”
希诺点头：“潜能有很客观的优劣之分——虽然每个人都能修炼灵能，但潜能低的不仅学习周期长，灵能衰退的也快！咱想起一个可怜虫：不仅花了十五年才学会最基础的「满江红」，结果过了一年就彻底灵能衰退，没法使用了！哈哈哈哈！”
希诺大笑，可封戎哲明白这种没有天赋的痛苦，所以笑不出来。
“戎哲，你听咱说：有些人注定不适合做某些事情，但这不代表他就不适合做所有事情！你虽然现在的生活现状不如意，但咱现在给了你另一种选择、另一条路、另一个未来啊！当然，咱也不能保证这条路一定是好走的、一定是通向成功的，但咱知道你在这边会更有天分，所以试试，好吗？”
突如其来的语重心长，字字却都落在封戎哲心坎。希诺毕竟是有野心的，自然也擅长如何才能说服他人为自己卖命。
“可是…我，我…”封戎哲动摇了。
“你还年轻，就算不行也不会一败涂地——咱答应你，如果你真的不适合，咱不仅不会找你或你家人的麻烦，还可以直接让你上全国最顶尖的普通大学，也可以给你一份足以让他人艳羡的稳定工作，如何？”
“唉？！你说的是真的？”
“只要不是敌人，也没什么必须隐瞒的，咱不会轻易说谎，更不会说出履行不了的承诺。”希诺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封戎哲正视希诺的双眼，感觉虽然对方不是好人，但应该会做到言之有信。而自己一直厌弃的自己，如果真的能得到成功…不，哪怕只是来自他人的一点点认同，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