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之后,法院判决由于刘景辉是在工地之外被砸伤双腿,责任应由工地承担,应给予他们家不少的赔偿,可是工地老总死不承认,还要继续上诉,但是刘景辉的腿经不起折腾和等待了,医生说如果及时医治以后还是有极小的可能站起来走路的希望的,但是跑步走体育什么的以后就不要想了。 如果能及时拿到这笔赔偿的话,就可以开始手术了。可是这笔赔偿金就如镜花水月,法院判决下来迟迟不见踪影,最后那天晚上,刘景辉的妈妈哭哑了嗓子,他的父亲带着满眼的血丝,在刘景辉的主动要求下截了肢。 老夫妻俩照顾了孩子十多天,刘景辉靠着自己强健的体魄和轮椅已经在家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夫妻俩依依不舍地背着刚欠下的医疗费又出去了,做工的做工,卖菜的卖菜。似乎日子照旧,该过还得过不是?但是只有这一家三口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刘景辉靠坐在轮椅上,同过去这么多年的姿态别无二致,因为他学习用的瘸腿小桌正靠着窗子,她感觉格外刺眼。他爸爸说这样亮堂,学习的时候看得清。 刘景辉慢慢地写完遗书,推着轮椅来到杂乱的阳台,开裂的水泥地上放着两瓶农药:那是他妈妈给乡下奶奶家茅草屋后面那块菜地用的此前家里就是因为奶奶的病才背上外债的。 拿起农药,拧开盖子,里面是微微粘稠的黑棕色,刘景辉犹豫了一瞬间,眼里闪过了自己老实憨厚本本分分一辈子的父亲和那个任劳任怨和父亲吃了一辈子苦的母亲,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轻轻说道:“再见。”不一会儿,他疼的抱着肚子从轮椅上滚落下来,脑海里浮现的是法庭上振振有词的工地老板和他的律师,他不甘又愤怒地闭上了眼睛。 土地上生活着的从来不全是幸福生活着的人们,辽阔与碧蓝的天空之下,有着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角落之内,不幸的人与不公平的事数不胜数,尽数默默沉在这些昏暗、浸泡着腐烂果蔬和生鱼生肉的腥味的老房子里。 “别看热闹了,快救人。”张飞看见少年晕了过去,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一边的萧鹤早就迈开长腿走了上去,一把扶起刘景辉,把刀放在旁边,坐在刘景辉身后:他要用灵力帮刘景辉把农药全逼出来。 “飞老板,你把店交给高伟健那个秃子能行么,他万一把你招牌砸了,或者弄个火药味的铁块拌面怎么办?”张飞旁边的男人烫着棕色的卷发,年纪大概二十五左右,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以看到结实的胸肌,衬衫袖口无序地卷到小臂,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嘴里叼着着一根细杆的烟,鼻梁高挺,眼睛灵动。有些担忧地说道。 “闲的没事的时候我经常培训他,我尝过他煮的面,还是不错的,你们实在没有厨艺天赋,只能让他先代替我撑一会儿了。” “但愿他能做好,要是没顾客了租不起房租,咱们侦探团可就要走到头儿了。” “行了,你个臭鸭子,不是傍上不少富婆吗,随便拉拉点钱都够我们交租的了。也没看你带多少钱回来。” “她们给我的钱都给她们买东西还回去了,就连他们给我买的名牌我都是到手就卖再以别的方式还给她们了,我孙恩宁只骗感情不骗钱!”他理直气壮地应对着张飞地贬低。 “行了行了,都快出人命了就别惦记钱不钱的了。”张飞焦急地问正在给刘景辉逼毒的萧鹤:“怎么样了?” 萧鹤没说话,大概又过了半分多钟,他缓慢地把手从刘景辉身上拿开,转过头来对张飞说:“他喝的农药已经全部逼出来了,由于是毒药发作之后才救人,身体里或多或少有些残留,醒来之后会有些虚弱。”他说话向来简洁冷淡,让人捉摸不透。 “不愧是杀胚,还是有实力的啊,这逼毒的活要让我干估计得把我累虚脱,你连汗都没出。”一旁的孙恩宁此时化身舔狗,谄媚的夸奖着弯腰捡起刀的萧鹤。 “要不说你虚呢,天天出去傍富婆。”一边儿一直没吱声的关谢智开了口。 “你才虚呢,你不虚你去逼毒。”孙恩宁不服气。 “别犟嘴了,把这孩子搬到床上,估计一会儿就醒了,幸好来当事人这里看了一眼,不然就要出人命了。”张飞用手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关谢智看向张飞。 “去案发现场,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张飞低着头思考着:“既然这件事和灵界的灵有关,我们在现场一定会有所发现的,不过动作要快,一来我怕有人去销毁证据,二来让那死秃子执掌厨房,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刘景辉出事的那个工地附近的一条狭窄的平房区小巷里,有一具靠在墙上的尸体。 警察局的局长和身边的警员正在封锁街道,保护现场,并进行详细勘察。 “王燕啊,小李怎么还没来?”局长向旁边的警员问道。 “听说路上堵车了,马上就到。”小警员回应道,然后俯下身,捂着鼻子观察着血迹已经干涸,散发着一阵味道的尸体。 “这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是被人用刀捅死的?”王燕回头望向局长。 “从伤口来看,应该死于一把140厘米左右的细长形的刀具,被人多次切割而死,应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热的天尸体有点味道是很正常的,况且味道又不大。”局长摸了摸胡子:“不过我毕竟不是专业的,一切还要等法医鉴定之后再做定论。” “味道不是很大?”王燕心里想:果然警察当多了就是不一样,我都快被熏吐了,他竟然还说味道不是很大。真不知道他眼里的味道大得什么样儿。 “早知道就挤地铁不打车了,没想到老城区这边这么堵。”女警李耽有些后悔:她今天早上起的有点晚。 李耽跑向局长,气喘吁吁的说道:“抱歉,陈局长,我来晚了。” “下回记得早点儿,不要再迟到了。”警长厉声说道。 “知道了,局长,呕…….”李耽走到尸体面前,一股腐臭的怪味儿直往他的鼻孔钻,她感到一阵恶心:果然还是受不了啊。走到一边扶着墙吐了起来。 陈斯严看着狂吐不止的李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 “呦,这不是李警官嘛?在这儿干什么呢?”关谢智一行人走了过来,看见在一旁呕吐之后正在擦嘴的李耽,孙恩宁开了口。 李耽抬起头见是孙恩宁,不客气地说道:“用不着你管,渣男!” 关谢智看着这个个子不高的女警:水汪汪的大眼睛,脸微微有点婴儿肥,长着张粉嫩的小嘴,一头秀丽的短发顺着警帽垂下,正好过肩,声音清脆。 张飞对着孙恩宁冷嘲热讽道:“行啊,都给女警当鸭子了。” “你知道个屁,这家伙整天说我赌博嫖娼,就因为我经常在花都里打牌喝酒,你说这不是她的偏见是什么?” “我觉得人家可没冤枉你。”关谢智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上一边去,我那叫适当放松,享受美好生活。”孙恩宁辩解着。 “陈局长,好久不见啊。”张飞笑着对陈斯严说道。 见对方是熟人,陈斯严和张飞握了握手,笑着说:“张姑娘,好久不见了。” 这位警长脸上长着一些小斑点核坑洼,皮肤有些粗糙,嘴唇上留着浓厚的胡子,即使是宽大的陈旧警服也掩盖不了那健硕的体格。笑容慈祥中带着铁一般的坚毅。 这样的相貌和气质让关谢智不禁想起了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琳,这位警长身上的气质和这位钢铁领导人十分相像,甚至长相也较为接近,关谢智感觉一股敬畏之感油然而生。 “你可帮了我们不少忙啊,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呢?”陈斯严笑着问道。 “我们来老城区吃东西,听说这里有一家十分好吃的烤羊腿。”张飞随机应变:“这是发生命案了?” “是啊,我正发愁呢,老城区这里也没什么监控,如果凶手的反侦察能力较强的话,这会是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这两位是?”陈斯严注意到了一旁的关谢智和孙恩宁。 “额,他们两个一个是我的助手,一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他们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你之前没见过他们,之前的案子也有他们帮忙,不全是我的功劳。” “奥,原来是这样。你这个不开张的侦探事务所人员还挺齐的。”陈斯严笑着看了一眼关谢智,目光在孙恩宁身上落了片刻。看的孙恩宁浑身不舒服。 “这人怎么还带着管制刀具呢?”陈斯严看到从三人身后往前走的萧鹤,连忙厉声喝道。张飞赶紧圆场:“啊,这是我三姐家的孩子,平时的爱好是喜欢cosplay,比较内向,不信局长你拔刀看看。”
落第侦探团:第二章-少年与猩红色的忧郁全章节免费阅读
字数: 3062更新时间: 2021-10-02